第129章 眉头越来越紧
终于舒了口气,这才感觉到手在滴滴答答流⾎,头一阵阵发昏,強迫自己静心养神。沈琼瑛猫着顺着窗下走,很快就看到了纪兰亭说的后门,因为用老式锁链上的锁,确实有处
隙,她估算了一下,如果她以冲刺的速度过去,即使汪云城发现了,也很难追上来。
这边的厂房一面离海不远,一面是云仝山下的密林⾕地,她要是往里头一扎,没有⽝只恐怕很难找得到她,她正打算借着杂草掩护试探着逃走,忽然听到某间房子里有人说话,像是汪云城和贺璧的谈声。
纪兰亭固然对她非常重要,贺璧也胜似亲人。因为担心贺璧有事,遂小心翼翼贴过去猫在窗下探听。
***纪兰亭估算着时间无法淡定,不知道她是过于顺利没触发警报,还是没有找到机会,他正烦闷地用T恤下摆攥着手掌止⾎,就见沈琼瑛又回来了,她搬了块石头,垫在外面翻了进来。
“没找到路吗?”纪兰亭有些意外。沈琼瑛显得心事重重,勉強对他笑了一下:“隙太小,我觉得出不去。”
纪兰亭难掩失望,随即安慰她:“没关系,加上贺璧好歹三个人,总有办法脫困,最差的情况,大不了他拿了钱把我们留在这里饿上几顿。”闻言沈琼瑛脸⾊却越发难看。
只是默默把绳索又回了手腕上,装作仍然被捆缚的样子。没过多久,汪云城用刀
着戴着手铐的贺璧,一前一后进来。
进来后,汪云城揶揄地看向沈琼瑛:“沈姐小好福气,两个男人为你而来,我给你个面子,这两个人里,你只可以保全一个,你比较中意哪个就选哪个带走。
至于另一个,为防止你们警报,我要留下当人质,三天后放行。”顿时,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沈琼瑛谁也没有看,她低着头,额头上沁出大颗的汗,最后歉意地看了纪兰亭一眼:“我选贺璧。”
纪兰亭对她理解地笑了笑:“瑛瑛,你快走,我都懂。”他自投罗网从不后悔,于情于理贺璧是赎金的人,都没道理被撇下,他也不愿自己的女人欠前男友的恩情。
只不过,心里难过失落肯定避免不了,而贺璧脸⾊舒缓了些,脸⾊带着失而复得的明朗,他就知道,瑛瑛这么保守慢热的人,短时间的情,怎么可能比得上几年的文火慢煲。汪云城倒不意外。
毕竟金钱面前么,女人呵…“倒是好办了,那二位可以走了。”纪兰亭低着头,一言不发。贺璧则用肩膀蹭了蹭沈琼瑛,示意她和自己走。沈琼瑛却没挪动半步,眼巴巴看着他:“求你,带他一起走,如果要赎金,他事后会还给你的。”
她虽然不知道纪家多有钱,但从纪兰亭的车接车送,也知道他家非富即贵,然而贺璧爱莫能助摇了头摇,低声示意:“先走再说,我不能拿你冒险。”
沈琼瑛咬了咬,眼睛里盛満了失望。“你救救他吧!”她又抬头看向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次央求:“等回去我们就把那颗钻石做成戒指好不好。”
如果今天都能全⾝而退,她甘愿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惹来的祸患,不该牵连无辜的纪兰亭,想到这她最后不舍地看了眼纪兰亭。
贺璧也抬头打量着她,心中闪过了一丝动摇,却在触及她最后那个眼神时坚定了信念。完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抱歉瑛瑛。”该怎么形容?他当初在软糖第一眼看到纪兰亭,就觉得他会抢走自己的东西。纪兰亭跟他年轻时是如此的相似,却又令人嫉妒地意气风发毫无瑕疵。
所以他甚至可笑地在一个中生学面前释放自己的威慑力。沈琼瑛冷冷地看着他:“贺璧,他是为了我才到这里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贺璧用手肘強势杵着她前行,并靠近她耳语:“我保证,回去就救他。”汪云城也流露出不満:“到底走不走啊?再不走我可要变卦了!”
贺璧和汪云城的声音织催促,仿佛把她的思绪拉回到不久之前…她贴在窗外墙
下竖起耳朵,小心捕捉着隔墙的动静。
汪云城对待贺璧的态度比她想象中要和平:“贺总,我们也算是老人了,当年要不是我为你盯住姜佩仪那个
人,你也不会…”“行了,我不喜
旧事重提。”贺璧不耐地打断。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沈姐小对贺总很重要,我可是⾜够礼遇,连手铐也没给上,还有那个奷夫,前阵子几乎天天跟沈姐小亲亲我我,要不是我这次误打误撞,贺先生您头上绿了也不知道,”汪云城讨好地笑着“所以这一千万美金绝对物超所值。”
贺璧声音有些沉“你敢诋毁她?”汪云城声调自信:“喏,您可以看看这段频视,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大致还能分辨。”说着还火上浇油:“啧啧,贺总一定是平时太忙了,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对别人如此投怀送抱热情献吻…”沈琼瑛⾝子僵硬。
只听见屋里手铐急促碰撞的声音响起,半晌才听见贺璧平静的说话:“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是一千万美金还嫌少吧。”汪云城似乎颇为悦愉:“贺总就是痛快,那我就直说了,我要姜佩仪名誉扫地。”
姜佩仪和那个小⽩脸魏笙的事,如果被她老公知道,硝烟不可避免,搞不好姜氏的股份也会大为动,他最近焦头烂额,没时间去搞死那个看不起他的女人,但有贺璧出马,再从商场狙击,一定有办法让她一败涂地。
沈琼瑛没想到他还心狭隘到记恨佩仪,想想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佩仪⾝上折戟,甚至还受刺
赔上了自己的⾝家,他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不⾜为奇了。
但她相信贺璧的人品,就算贺璧恨她“劈腿”也不会迁怒到佩仪吧?贺璧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你胃口还真大。”姜氏离贺氏还差着一层,算是新贵和贵族的关系,但要对付对方,依然是伤筋动骨的事。
沈琼瑛舒了口气,就在她准备顺着半人⾼的杂草逃走的时候,却听见贺璧又说:“要我出手也可以,但你也要拿出诚意?”汪云城赌咒发誓:“天打雷劈!我绝不在踏⼊华国半步!”
贺璧的声音轻描淡写:“口说无凭,除非你背负案底。绑架这种事,若发生什么意外…也很正常不是吗?”
思绪回归,沈琼瑛看着贺璧的眼睛里闪过愤懑失望,忽然对汪云城提醒:“你还不知道吧,纪兰亭是纪家的继承人,你要是动了他,恐怕轮不到你踏出华国的海域,退一万步,你就算逃出了国,恐怕也不得安宁。”
她紧急之中胡编排,料想汪云城也没那个时间去对证,但无所谓,只要他对贺璧起疑就够了,料想他出海之前不想节外生枝,果然,汪云城眼里原本的好整以暇不见,看向贺璧的眼神惊疑不定。
联想起纪兰亭的豪车,他心中越发不确定了,他之前甚至不知道这个少年姓什么,现在知道了姓纪…他用刀着二人回到原处,然后翻找着纪兰亭的口袋,直到看到他的⾝份证,眉头越来越紧,冷笑出声:“不愧是能孤⾝异地开拓进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