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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桃花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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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阳光照在眼睑上,即使是闭着眼睛,姜婐也感觉到非常的刺眼。

  姜婐醒来,轻皱了淡淡的眉,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阳光很刺眼,姜婐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适应了此时的光线后,姜婐才看清眼前的东西。

  那是什么?

  此时,森林中间的一条河上,一个不大的竹排在这条河上顺着河水动的方向,在飞速的漂流着。

  竹排上有三个人,一前坐着的人正盯着中间躺着的人看,一中躺着的人正紧闭着双眸,一后站着的人手里拿着一支竹竿在控制竹排动的方向。

  姜婐就躺在竹排的中间,面向着前边坐着的人。姜婐睁开双眸,首先是看到两双卧着纠结有力的腿,接着是包在大腿上的兽皮,然后便是藏在兽皮里的部位。

  虽然兽皮遮住了光线,但这并不影响姜婐的视线,姜婐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姜婐眨巴了一下双眸,回过神来,知道她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后,猛的跳坐了起来。在河上的竹排也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差点翻到。

  站在竹排后的男子见状,立即用手里的竹竿稳住了竹排。

  姒軽皱了眉,冷声对姜婐说道:“坐好,别动。”

  “你是谁?”姜婐闻言,姒軽冰冷的声音让她身子一颤,立即出声问道。

  “姒軽。”姒軽张口答道。

  姒軽?如今姒氏部落的酋长?呃,弑父的那人?

  “呃,你把我绑来,是为了什么事?”姜婐眨巴着眼睛,往后缩了一下身子,迟疑的问道。

  姒軽闻言,却紧闭了嘴角,不答话了。

  姜婐皱眉,这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姜婐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去,却是见到了一个身高八尺的大男孩。

  “嘿,我们是想让你来帮我们姒軽酋长的阿娘看病。”站在竹排后的姒小,笑着答道,脸颊上还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姜婐仰头,看着姒小那张和他身材极不相符的娃娃脸出了神。

  姒小见状,却抿了嘴角,不笑了。

  姜婐眨巴着双眸,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姒小刚才说的话。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来契氏部落把我绑来?直接去我们部落找我就好啦!”姜婐吼道,心底涌上了怒气,有他们这样请人帮忙的吗?!她现在脖子还疼着呢!

  见姜婐脸上染上了怒气,站在竹排后的娃娃脸忍不住害怕的身子往后一缩。

  他想到了几个月前,眼前的这位看起很是弱小的小女孩,却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干掉了他们部落三十几个强壮的大汉。

  “因为我们去你的部落找你,总是还没说话就被你们部落的人打走啊!根本进不去你们部落,也见不到你。”姒小弱弱的说完,然后小声的嘀咕道:“来契氏部落,只要些兽皮就可以进去了。”

  “所以你们就这样把我绑来了?”姜婐牙咬。

  姒小却没发觉,闻言后就很乖的点头承认,还出卖了他的酋长:“姒軽酋长说这是最快的方法,不管你同不同意,最后都会到我们部落的。”

  姜婐闻言,立马转回头去怒视姒軽。嘿!他知不知道他昨晚把她吓得半死!

  而契軽却是一脸淡定的闭了眼睛。

  “你确定你把我绑去,我就会好好合作,肯帮你治疗你的阿娘了吗?”姜婐冷笑。

  契軽闻言,缓缓的睁开了双眸,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姜婐见状,却是一怔。他哪来的这么自信?

  “为什么?”姜婐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阿娘是姜柔,是你阿娘的朋友。”契軽缓缓张口说道。

  她都肯去帮契氏部落的夫人治病了,那么他的阿娘,她肯定也会愿意治疗的。

  姜婐闻言,却一脸吃惊的瞪大双眸。

  姜柔?她不是死了吗?

  “她不是很早以前就死了吗?”姜婐惊呼。“她没死!”姒軽的声音蓦地冷了下来。

  姜婐闻言,不由背脊一寒,缩了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害怕眼前的姒軽。虽然他长得并不恐怖,不仅一点都不恐怖,反而长得还很好看,也许是因为遗传了姜柔的面貌的原因,漂亮的双眸,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还有一个尖尖的下巴,这些组合在一起,在他俊美的脸上,异常的和谐。

  阿娘不是说姜柔她长得很美吗?

  姜婐眨巴着圆圆的双眸,打量着眼前的姒軽。

  呃,她之所这么怕他,也许是因为他眼底深深的哀痛吧。尽管姒軽的外表给她很冷的感觉,姒軽每次看她,都能把她寒得背脊一凉,全身忍不住想发抖。

  但她每次看向他的双眸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深埋藏在眼底的哀痛和哀愁。让她觉得他很可怜。

  “你阿娘她得了什么病。”姜婐缩着脖子,弱弱的问道。

  姒軽闻言,却紧闭了薄薄的嘴

  姜婐扬眉,转头去看身后的姒小。却见姒小也是和姒軽一样的表情。

  姜婐见状,眨巴着圆溜溜的双眸,迟疑的问道:“是得很严重的病吗?”

  姒小沉重的点了点他圆圆的脑袋。

  “那你们怎么就确定我能把他的阿娘治好呢?万一我也治不好他阿娘的病怎么办?”姜婐指着身后的姒軽问道。

  姒小闻言,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一定能治好的。”

  “为什么?”姜婐闻言,却是疑惑了。难道现在外边的部落,都把她的医技传得出神入化了?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她绑来,他们就没想她过不一定能把姜柔的病治好?

  “因为你能把死人给救活了。”姒小继续肯定的说道。

  姜婐闻言,却是惊恐的瞪大双眸瞪着姒小。

  嚇!他们是怎么知道她有续命丸的?可不对呀,那药她还没炼制出来,她自己都还不知道有没有效呢!

  姒小见了姜婐的反映,心里便更肯定姜婐能把死人救活了,也更相信她能把姜柔的病给治好了!

  “你,你从哪里听到我能把死人救活的话的?”姜婐干巴巴的问道。

  “我亲眼看到的。”姒小膛答道,模样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课堂上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一样。

  姜婐闻言,更迷糊了。那续命丸她都还没炼制出来,他又是从哪看到的。

  姒小见状,便继续说道:“那天在树林里,我和契軽酋长亲眼看到你把姜驻部落的那个已经死了的男子救活了。”

  那天?哪天?舅舅的部落,谁?

  姜婐还是一脸的迷糊。

  姒小抿了抿嘴角,继续解答道:“就是几个月前,我们姒强酋长跑去姜驻的部落抢你的那天。”

  姒小说完,继续小声嘟囔:“那天你还杀死了我们部落那么多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姜婐闻言,蓦地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去看姒軽,惊声问道:“你就是那天站在密林里看我的人,后来还准备偷袭我!”

  难怪她总觉得他的身形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姒軽闻言,点头承认,说道:“不是想偷袭你,是想绑走你。”

  姜婐闻言,却气得咬牙。这混蛋,什么是想绑走她!

  “那天姜壮他没死,我可没有把死人救活的本事。”姜婐解释道。

  姒軽闻言,深邃的眸光一闪,依然坚持道:“他死了,我看了。”

  那天他亲自上前去检查,他确定姜壮死了。

  姜婐摇头,解释道:“不,没死,仍有一口气在。”

  姒軽闻言,却抿了薄,虽是不信,却不再反驳。

  姜婐见状,摇了摇脑袋,也不再坚持。

  随后,是一片的沉默,三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姜婐坐在竹排上,心底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眨巴着圆圆的双眸,努力的想着她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事情。

  下一秒,姜婐突然尖叫出声,吓得站在竹排后边的姒小差点把手里的竹竿扔出去。

  姜婐伸手捂住张大的小嘴,瞪圆双眸。

  哦天!她突然不见了,大哥和明哥哥现在肯定急疯了!

  “你又怎么了?”姒軽忍住想伸手掏耳朵的冲动,皱眉问道。

  “我,我要回去,我大哥他们现在肯定在四处找我了!”姜婐慌了神色。

  “不必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是我掳走了你。”姒軽淡定答道。

  “为什么?”姜婐定神,面容疑惑。

  “契氏部落,对每一个进出他们部落的部落都有记录。”姒軽抿嘴,继续说道:“而昨天晚上,就只有我们出来而已。”

  姜婐闻言,瞪圆眼睛,本末倒置的问道:“你这样做就不怕他们追上来?”

  姒軽摇头,弯了嘴角:“我们走这水路,没人会知道。而且,我还让几人引开了他们的视线,你哥哥他们现在肯定是追踪那几人去了。”

  “可我哥哥他们既然知道是你掳走了我,即使他们现在没有追到我们,到最后他们也会找到你们部落去的。”姜婐说道。

  “等你治好我阿娘的病,我会把你送回去的。”姒軽继续说道:“如果他们来了,把你出去就行了。”

  姜婐闻言,却咬了牙!这混蛋!

  “你阿娘她为什么没有死?”姜婐问道。

  她觉得这件事情很神奇,在她几个月的时候就听过姜柔已经死亡了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有十三年了,却又听到姜柔她竟然还没死,还活着。不过,姜柔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姒軽闻言,幽邃的双眸里闪过一抹痛苦,静声不答。

  姜婐看见,轻轻的抿了抿红,不再追问。

  随后,三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的待在竹排上顺着河水漂流。

  直到了晚上,夜幕降临,姜婐见他们两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忍不住终于开口,大声抗议道:“我饿了!”

  她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赶时间也不带这样赶的!

  姒小闻言,抬头看向坐在前边的姒軽,见姒軽轻轻的点了点头,姒小才用手里的竹竿往河底用力一撑,竹排便开始慢慢的往河边靠。

  最后,姜婐双脚终于着了地。

  姒小把竹排拖上了岸,然后便穿进了旁边的密林里找吃了的去了。

  姒軽在河边燃起了火堆,姜婐见状,立即跑了过去烤火。

  现在都秋末了,天气冷得不行,姜婐坐在竹排上吹了一天的寒风,身子都快冷冻了。

  姜婐坐在火堆旁暖着身子,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见姒小提着三只兔子走了回来。

  随后,姒軽却不见了。姜婐不理,坐在火堆旁继续烤火等吃的。

  等身子暖了,姜婐双手环绕着双脚,盯着眼前的火焰出了神,下一秒,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色东西唬了一跳。

  姜婐坐在身子,定神一看,这才看清眼前的双手上放的是什么东西。

  果子,黑色的果子?

  “是吃的吗?”姜婐转头,看向姒軽那张俊脸,迟疑的开口问道。

  姒軽点头。姜婐见状,从他手里拿了一个出来,小小的咬了一口,尝到了味道就立即吐了出来。

  “怎么是咸的!?”姜婐吐着舌头,苦了小脸。

  “不好吃吗?”姒軽皱眉问道。

  “咸的果子,怎么会好吃!”味道太奇怪了!

  “这不是果子。”姒軽闻言,抿嘴答道。

  姜婐一怔,看着手里的东西呆呆的问道:“这不是果子,那这是什么东西?”

  “是咸虫。”姒軽收回手,淡定的答道。

  姜婐听到虫字后,立即反了胃,扭头转向旁边干呕起来。

  姒軽见状,坐直身子,把手里的咸虫放在一旁,然后偷偷的弯了嘴角。

  这混蛋,他到底拿了什么怪东西给她吃!

  此时,姒小提着清理干净的三条野兔走了回来。看姜婐一直在干呕,不有奇怪的扬了眉。

  姜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此时干呕也只呕出了一些苦水。

  当姜婐终于缓过来,姒小他已经架好木开始烤那三只野兔了。

  姜婐回头,就见姒軽干坐着,也不见他吃咸虫,不由疑惑的开口问道:“你不吃那咸虫吗?”

  姒軽闻言,抿嘴不答。

  姒小见状,眨巴了眼睛,对姜婐说道:“婐君女,那咸虫不是直接吃的,而是用来抹在这兔上加味的。”

  姜婐闻言不由瞪圆眼睛,看向一旁坐着的姒軽。

  “吼,既然不是直接吃的,那你拿给我吃做什么!”姜婐朝姒軽吼道。

  “我怕等会儿抹在兔上的时候,你不肯吃。”姒軽淡定的答道。

  “你这样我就肯吃了!”姜婐继续火大的吼道。

  姒軽继续淡定的点头。姜婐看得更火大了。

  等兔快烤,姒小要把咸虫往上抹的时候,姜婐连忙护住一只不给抹。

  姒小手里的动作一顿,迟疑的问道:“婐君女,你确定?这抹了咸虫的兔很好吃的哦!”姜婐连连点头,坚定的说道:“我很确定。”

  然,当抹了咸虫的烤发出人香味的时候,姜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等兔好好后,姜婐拿着她手里没抹咸虫的兔不吃,却猛盯着他们两人手里的兔看。

  喔,他们的手里的兔真的好香哦,就连外皮的颜色也不一样,看起更好吃。

  姒軽见状,弯了薄,拿出骨刀切了一条兔腿递给姜婐。

  姜婐眨巴了一下双眸,忍不住伸手接过,迟疑的咬了一口。

  蓦地,姜婐瞪大了双眸。

  哇,真的好好吃耶!

  姒小见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姜婐却不理,快速的吃着手里的兔腿。喔,她好饿哦!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姒軽弯了薄,也开始吃手里的兔

  “婐君女,我帮你把你的那只兔也抹些咸虫,再烤烤吧?”姒小收了笑,开口问道。

  姜婐闻言,连忙点头,小嘴里了兔,两个脸颊看起来鼓鼓的。

  姒小见状,了牙齿,笑得可爱。

  等他们吃完兔,就准备继续赶路。

  姜婐闻言,瞪大双眸,吃惊的问道:“我们不在这休息一晚再走吗?”

  姒小摇头回道:“婐君女可以在竹子上休息,我们得继续赶路了。”

  随后,不管姜婐怎么抗议,都被姒小拖上了竹排。就这样,姜婐在竹排上待了六天。

  六天后,姜婐终于听到美妙了两个字,'到了'。

  姜婐急忙跳下了竹排,开心得痛哭涕。然,当她听到姒小说他们还得再继续走两天的时候,又不由伤心得嚎啕大哭了。

  这娃娃脸,说话也不好好的说清楚!

  当姜婐终于走到了姒氏部落,就在心底暗暗的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出部落了!即使有人来求她看病,就让那病人自己过来,走不动的就给她抬过来!

  姜婐跟着姒軽他们刚走进姒氏部落,就见一堆的人围了过来,脸好奇的看着她。

  看着旁边的人群里,女多男少,姜婐不由猜想,难道这些女的都是姒强的那一百五十个子?

  当姜婐跟着姒軽走进了姒氏部落的住房地区,便开始找不着北了。姜婐也不开口询问,安静的跟在姒軽身后走着。

  然,当姜婐发现他们走出了住房区,还在往山林里走的时候,不由迷糊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姜婐追上姒軽,开口问道。

  “去看我阿娘。”姒軽头也不回的答道。

  “嘿,你也不让我休息一下,就这样直接带我去看你阿娘了吗?”姜婐闻言,瞪圆眼睛。

  姒軽却皱了眉,定住身形,转头看向姜婐,也不说话。

  姜婐看着姒軽那双幽暗的双眸,不由低了头,投降道:“好吧,好吧,先去看你的阿娘吧!”

  姒軽闻言,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姜婐跟上。

  但是,当两人走了好久,姜婐还没看见有房屋的时候,忍不住开始问道:“怎么还没到,你阿娘她到底住哪儿?”

  姒軽不答,继续往前走着。

  “婐君女,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姒小见状,走到姜婐旁边小声的安慰道。

  姜婐闻言,咬牙又忍了忍。继续安静的跟着姒軽走着。

  不一会儿,姒軽却带她开始爬山。姜婐皱眉。怎么这么奇怪,住得这么远,最后还住在山上?

  当姒軽终于停下后,姜婐看着眼前隐秘的藏在半山的山,感到更奇怪了。

  “你阿娘住在山里吗?!”姜婐脸吃惊的问道。

  姒軽却不答,低头先走进了山里。

  姒小见状,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不是住在山里,是住在这山的后边。”

  姜婐闻言,猛的想到了'桃花源记'。

  “婐君女,走吧。”姒小见姜婐站着不动,便开口催促道。

  “啊,哦。”

  姜婐回神,抬脚走进了那山里,抬头就见姒軽站定着转身看着她,见她进来,便又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山里很暗,当姜婐走了进去,发现这山弯弯曲曲的还有很多岔路的时候,便担忧的皱了眉。他们会不会带她进去,就不带她出来了?

  七弯八拐,姜婐跟着姒軽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好久,这才终于看到了出口。

  当姜婐走出口,看到了面前的景象后,不由停止了呼吸。

  好美!

  出来的山口也是在半山,姜婐在站在口低头看着山谷的粉红色花树,不由屏了呼吸。她怕一呼气,这眼前美丽的景象就会消失。

  嘿,这里面果然是桃花园,不过,这树上开的花虽然像桃花,但却不是桃花。哪会有桃花在秋天开花的?

  随后,姒軽便带着姜婐走下了山,也走进了那花林。

  到了山脚,地势一片平坦。他们三人走进了花林的中间,便见到了一个小屋。

  小屋的门是紧闭着的,姜婐见状,便仰着脖子,好奇的往那小屋的窗子看去,就见那昏暗的窗子后,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蓬头垢面,赤身*的女人,她,她还在冲着他们笑!

  姜婐见状,吓得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拼命下冲到喉咙的惊叫。

  此时,一个老妇人从屋后边走了出来,姜婐这才看到,这小屋后边,还有一个更小的小屋。

  “姒軽酋长,你来了。”老妇人朝姒軽跑了过来,咧了嘴角的说道。

  姜婐见状,不由侧头打量着这走出来的老妇人。

  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头发梳得很整齐,额前长了很多的白发,身上包着块兽皮,兽皮下的身子没几两,看起来很瘦。

  姒軽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然婶子,我阿娘她最近怎么样?怎么身上那么脏?”

  姒軽的话音刚落,就见然婶子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太好,夫人最近不知怎么了,都不让我近身,吃得也少。”

  姒軽眉头打结,转身往那小屋走去。

  “啊!”而那小屋窗后刚才还在笑的女人,在见着了姒軽正朝她走去后,蓦地瞪大了双眸,一脸惊恐的开始尖叫起来。

  “啊!”姜婐惊闻,身子吓得一抖,也跟着尖叫起来。

  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异常的合拍,响彻了整个山谷。

  姒小站在姜婐身后,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耳朵。

  过了好久,姜婐才下惊恐,收回了惊叫声。

  而屋子里的姜柔却还在继续尖叫着,在姒軽推门进去后,就缩到了角落里,叫得更大声了。

  然婶子在姒軽进屋后,便也跟着进去了。

  姜婐瞪着小屋子,一脸的惊恐莫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姜柔怎么看起来像是疯了一样?

  姜婐回头瞪视身后的姒小,低声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姒小闻言,伸手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从小屋里传来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姜婐迅速转头,皱眉想了一下,往那小屋走去。

  屋里还算是简洁,因为只有一铺,想要不到哪里去。

  姜婐进屋,就见姜柔已经晕了过去,此时正安静的躺在上。

  姜婐皱眉走到姒軽的旁边,低声问道:“你阿娘她疯了吗?”

  姒軽闻言,下颚一紧,用力握紧了双拳,僵直了身子。

  姜婐见状,也不再询问,便知这事是真的了。

  姜婐蹲下身子,去打量躺在兽皮上的姜柔。

  即使是蓬头污面,面容苍老,姜婐也能看出,这姜柔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

  姜柔很白,也很瘦,还很脏。大概是久不出屋的原因吧,姜柔身上的皮肤特别的白,苍白,没一点血

  姜婐把姜柔藏在兽皮下的手移出来,开始给她把脉。

  姜婐给姜柔把完脉,就坐在兽皮上,眉头打结。

  “我阿娘她怎么样?”姒軽见状,沉声问道。

  姜婐闻言,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不好。”

  姜柔的身子很虚,特别的虚,而且还是从肚子里带出来的病,她身体里的五脏不仅虚弱,有的已经衰老了。

  姜婐抬头,看着这昏暗的小屋子。姜婐惊奇疑惑,这姜柔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而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发疯了!又疯了多少年了?她住在这小屋子里又有多少年了?

  姜婐抬头看向姒軽。

  当时她几个月的时候,听到阿娘和舅母她们说姜柔她是已经死了几年了?两年?还是三年?

  这姜柔不会在这小屋里待了十多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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