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年前在葛山

　　他想起十年前，与尹立也是像这样在树林逃窜，各种九死一生，那时他养好伤，化做人形后仍如往常与尹立一起在林子里悠晃，然而集所有荒谬与各种要命于一身，日子从未安生，直到一天，他恍然大悟，当尹立在河边用法术抓鱼烤来吃。

　　那九短一长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就与当初把他打成重伤，奄奄一息前听见的节奏一模一样“蛤？”珑这人有被害妄想症。

　　“设计圈套，把我耍得团团转，手法与当年一模一样，”他苦笑：“你们还真是毫无长进，我不会再上当了。”打从一开始，先是啪啪啪把他打成重伤。

　　然后装好心救起他，得到他信任后再暗地一连串陷害，会把尹立这种阴险小人当成伙伴，也就只有他珑这种傻子…突然间小也明白了：“…我告诉你，根本没人害你，全都是因为你自己衰，我和二师父还被你带赛。”

　　刚刚好歹也是她把他拖进树丛，不然他股早就被老虎吃了。“不可能，当初我亲耳听见啪啪啪，打从一开始，尹立就要除我。”

　　再回忆起，仍很受伤：“难得公主允假，我到山间游玩，又碍着谁？难道就因为他是除妖师，而我是妖吗？若是如此，他一开始打死我便是，何必伤我又救我…”

　　“一定是你太衰，路过不小心被他啪到。”对衰人珑来说。这样的遭遇十分合理：“打从一开始，二师父根本无意伤你，说不定只是场误会。”

　　“你们除妖师，全是口胡言！”小心里升起一个疑问，既然她是半妖：“…妖可以当除妖师吗？”她眨眨眼。

　　珑若有所思眯起双眼，温文儒雅的玉脸眉间微蹙，他曲起手肘，欺近她，低眼瞧她的，用手指轻掠过后侧头吻她。湖面如镜，草地上两人叠的身影，微风徐徐，杨柳依依。

　　“唔…”小稍微挣扎，下身轻触到他的膝盖，他一脚在她两腿之间，又紧吻她不放，她除了用手推以外，根本无法动弹。师父都还没收集完毕，怎么可以跟配角来，他的舌翻搅她的，润双没有空档吐息，深吻柔软绵密又漫长。

　　她几度无法呼吸，全身发烫，终究屈服于情，他的手探进裙里，拨开瓣，在口逗后探入，磨磨蹭蹭采了一指尖的，他放开她，起身，伸舌指尖，挑眉：“你接近除妖师，有什么目的？”怎么每个人尝过她汁都要问她什么目的。

　　骑师正夯，不行吗？“我们才想问你，把小拐走有什么目的？”一阵风吹来，柳枝摇摆中三人翩翩现身。

　　正中间少年双手叉在前，森的俯瞰珑，左手边男子高挑颀长，白袍随风摇曳，看不透的狐狸面具阴冷诡异，另一侧魁梧壮硕的男子，沉着脸，寒面肃严。

　　还有一人气吁吁从后头的树林匆忙赶来，他一脸着急：“师妹。”“你我之间，不干她的事。”珑再怎么伤他尹立，他都可以原谅，但是波及别人，真心惹怒他。

　　“你现在是为了她在对我生气？”珑冷哼一声，毫不避讳上尹立的冷眼，嘴：“你心爱的小徒儿，很甜呢。”

　　化肖打断珑，手一挥，狂风卷落叶，四处纷飞，吕忘打结印，才要召唤，尹立已先一步冲向珑。好啊…这回尹立要来真的。

　　那他珑也就不客气了，他回身直接把小旁边的尤绦踹开，拽住她臂膀，轻功一跃，飞上湖面，蜻蜓点水，朝湖心去。

　　尹立急起直追，两人脚尖踏点湖面，掀起圈圈涟漪集又散开，皱双方追逐的倒影。尹立提气，掌心一推：“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

　　珑闪过，尹立的攻击铿锵有力摧毁湖面上两人足迹，水花在身后纷纷溅起。九短一长的节奏是多么熟悉，一开始伤他的啪啪啪。后来让他恍然大悟的啪啪啪，如今变成要置他于死的啪啪啪，珑内心五味杂陈，他面无表情一步并两步跃上湖心高台，在最高点举起拽着小的手，她的手腕早已发红。

　　甚至摩擦出血迹，摇摇坠：“你会继续打我呢？还是救她？”珑松手。“哇阿。”小笔直从高处落下。在后头追赶的尹立二话不说，立马方向一转，直接朝小要落下的水面飞奔而去，就在要抓住她挣扎小手那一霎那，噗通，他错过她的指尖，小沉入碧绿湖底，尹立两手在头顶合拢，如条鱼也扑通一声跃进湖中。

　　＊＊＊小动动眼皮，耳边有烧柴火的劈啪声，烤鱼香萦绕鼻尖，她突然喉头一阵发呛，侧身朝旁咳出一口水，抚口大口呼吸，咽腔因入湖水而微微发酸。

　　夜晚湖边，蓝绿衬湖光水已不复见，徒留一片漆黑深沉不见尽头，柴火出点点星火，彷佛洒了天繁星，火焰在凉风中散发温热如沙滩脚边柔软的袭。

　　小最后的记忆是在湖心高台，珑把她从高处丢进湖里，落水那一刻全身被水打得刺痛，然后入鼻子的水，她拼命朝湖面的光线挣扎，却越抓越远遥不可及，视线逐渐蒙。

　　就在她无力地垂下手那一刻，彷佛有东西卷起她的身子，温暖有力，馍馍糊糊中好像看见一张严峻的脸…似乎很帅。

　　看来她已经睡了一会儿，头发衣服都已半干，她在篝火旁翻身，鱼串排列整齐倚火而烤，微焦肥美，视线穿过晃动的火焰与烤鱼，篝火另一侧，还躺着一个人，二师父尹立呼吸均匀，睡得正，小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不经意发现火堆附近有一本小册子。

　　二师父的东西？她好奇拿起来翻了翻，第一页写着：“艾路。”两个大字，笔正楷端正俐落，第二页开始，详细条列每琐事，比如像是花了几两银子，吃了什么好不好吃。

　　在哪里遇见谁又跟谁说话，本来前面还没什么趣味，后面越看越有意思，就像在偷窥别人的记一样，她看得如痴如醉，还顺手拿串烤鱼，边吃边读。尹立在烤鱼香中转醒，起身见小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册子，手拿烤鱼吃的津津有味，他也不疑有他，伸手要拿一串烤鱼。

　　小嘴馋想再吃一只，刚好与尹立握住同一串，她抬头：“二师父，你醒拉？”她把鱼让给尹立。

　　尹立递给她另一串，两人各自咬一口热腾腾的鱼，香味四溢，篝火映在小的脸蛋，看她没什么大碍，他也就放心了。

　　“二师父，十年前。在葛山，你真的啪啪啪一只老鼠？”小把册子收进前衣襟。十年前，他就是在葛山遇见珑，如今两人彻底反目，他们之间已无法挽回：“你是说珑？我从未伤他。”这丫头怎么会知道葛山：“还有他是花栗鼠，不是老鼠。”萌度差很多。

　　“我就说嘛，他一定是不小心被啪到，自己衰还怪我们陷害他。”不但咬尹立一口，连她小也被丢进湖里。

　　“不小心啪到？怎么回事？我误伤他？”若是如此，那所有事情就兜起来了，或许一开始他真的无意间打伤过珑，导致后面一连串的事件，都遭珑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