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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是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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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敛起了骨子里最差的一面,将最后一年的异地,细心的维护起来,温乔翻开微信,那长段长段的信息都是晏孝捷发来的,字句稀疏平常,但是给她的安全感。

  “dybb还没醒吗?那我先去忙了。我看天气预报,北京今天都零下了。记得多穿点。”

  “你上次说想要那两本解剖学的原版书,我拖英国的朋友给你寄过去了。你记得收一下。”***“我打算把烟海巷的老房装修一下,等我们回去了。

  没事可以过去住住,你空了挑挑喜欢的装修风格,我听你的。”***“我,我,老子抢到周董红磡的票了。你不许我鸽子啊。”***

  温乔手指朝上划动着,忽然,晏孝捷弹来了视频。画面里,他还是站在老地方抽烟,不过看上去,很疲惫。

  隔着小小的屏幕,对望了许久,始终没人出声。晏孝捷先开了口,夹着烟的手,搭在栏杆上:“你有没有话要和我说?”睫轻轻垂下,温乔摇摇头:“没有。”他又问了一次:“真的没有?”她没迟疑,笑笑:“嗯。”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晏孝捷仰头看着悄寂的夜空,风吹起了他的刘海,还是一张少年脸,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我已经想好了。要在哪里向你求婚。”

  笑容纯粹至极。脑海里的画面,像反复播放过一万次,他低下头,看向屏幕里那张漂亮的脸“乔乔,你会嫁给我吗?”滴。是加器突然缺水的声音。温乔一怔。

  然后边拔掉电线边说“等你真的求婚了再说。”时间像静止了。晏孝捷很久很久没有出声。

  没聊太久。十分钟后,视频挂断,温乔熄了屏,扣下手机,到了枕边。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关了台灯,平躺着。

  窗外的月光浮动在天花板上,那些事不上气,但始终,暂时不愿意将乔岚和纪老师的提议,告诉晏孝捷。***两过后。

  香港。刚以第一副手的身份结束了一场心脏手术,晏孝捷坐在天台的长椅上,一身白大褂,称得他格外严肃。几个小时的手术,累得他够呛,脸疲倦。

  “嗯?喝吗?”是庄言,递给了他一瓶冰可乐。阳光泼金,晒得人发懒。晏孝捷接过可乐,然后横躺在椅子上,双腿叉搭拢,可乐没打开,冰冰凉凉的抱在怀里,解热解闷。每次做完手术,无论白昼还是夜里,他都会来这里躺躺,呼吸高处通透的空气。

  庄言靠在墙角,咕噜喝了几口,笑着看了他两眼“23岁了。还像个小孩。”晏孝捷躺着伸了伸懒:“要是真的长不大,就好了。”

  “那不可能,”庄言眺望着远处的山“我今年也在想,我怎么就42了呢,感觉昨天,还是跟你一样大。”俩人没对视,却同时轻松的笑了笑。

  晏孝捷闭目养神,阳光覆住了他整张立体俊气的脸,他问:“庄医生,听说,你和你子也是异地恋,是吗?”

  “嗯…是,她在上海,”庄言喝了一口可乐“大学是,工作是,现在也是。”“不害怕吗?”“害怕什么?”“出轨。”“不害怕。”

  “为什么?”庄言最后用“信任”两个字收了尾,也让晏孝捷心底一震。庄言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是想学我,和dy长时间异地吧?”

  “不是,”晏孝捷缓缓睁开眼“我肯定会回祁南。”庄言一笑:“那是?”还没来得及等答复,他接到了紧急电话,说是有手术需要他支援。人走后,天台变得格外的安静,水泥台上的鸟,扑翅飞走。

  阳光渐渐被下,那头积着厚厚的乌云,空气闷热,看样子,像要有场大雨要下。晏孝捷一只手枕着后脑,一只手玩着手中的可乐瓶,一块乌云的黑影遮住了他的身影,他眼神暗下,叹气:“我是怕她,不愿回。”***晚上8点半。

  见值班结束时,雨还没下起来,晏孝捷绕了附近常去的街头老店里。外头的闷热都飘进了仄的屋里,厨房里灶台边火光直冒,香气扑鼻。老样子,晏孝捷要了一份炒牛河和烫青菜。大肚腩的老板将菜朝桌上一饭,像很了。

  随口问去:“你女朋友呢?好久没见了。”他转眼又去收拾旁边的桌子:“我就记得她,正点啊。我不是吹,美女都爱我的烧鹅饭。”晏孝捷笑了笑,夹起一片牛“她最近太忙了。”

  “诶,诶,”老板拿起抹布指着他“打起精神啊…现在年轻人一分手,就说‘我太忙了’。”

  晏孝捷一怔,望着门口的石板路发呆,手腕搭下,筷子差点从盘子里滑出。路口有几家bar。

  香港地小,都爱在外面支台,行人经过时,都能跟着尽兴一把。雨还没下,外面都是人。用二十分钟解决完晚餐的晏孝捷,穿梭在人群里,噪音震着地面,他脚底都发麻。挤过一群人。

  他终于拐进了安静之处。这条路两边都是小区,香港坡多,小道上只有偶尔推着小车经过的菲佣。

  或许是老板点醒了自己,晏孝捷给温乔打去了电话,以为她在忙,快要放弃时,接通了,她好像在擦头发:“我刚在洗澡,怎么了?”不知是不是积已久。

  他有了点情绪:“现在是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温乔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她沉了口气,软了点:“阿晏,你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晏叔叔那边不太好?”晏孝捷声很冷:“都不是。”

  “那是?”“是你有事。”***两头的杂音似乎在这一秒消了音。温乔将巾放下,坐在了浴室的椅子上。

  台面上的电话里电声都变噪,是晏孝捷在低怒:“我问了你好几次,你就是不说,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她声音是些许无力:“你都知道了?”不想当街发火,晏孝捷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巷子里。

  他尽量克制怒气,说:“那天,邓叔叔全都告诉了我。你妈妈让你去波士顿,纪老师让你留北京。”温乔埋着头,没做声。

  已经克制了好几天,晏孝捷终究是忍不住,骨子里到底是那个暴脾气的少年“这半年,很多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我看事小,也就算了,但是这种大事,你竟然只字不提。

  那天晚上我反复问你,你还是说没事。”他着不匀的呼吸,咬字从重到轻“乔乔,你到底怎么想的?或者说,你想要让我怎么做?”深情,的确使人卑微。

  温乔调整了情绪后,拿起手机,手心未干的水珠沾在了屏幕边:“阿晏,我没告诉你,首先,是我没有想好,其次,是我知道你最近家里出事,医院的压力也很大…”“温乔…”或许是“没想好”三个字,刺到了晏孝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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