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旋地转

　　不知不觉地眷恋他的存在。将下的球鞋跟袜子拎起，赤脚踏上木板走廊，经过父母在用早点的厅房，直接上楼沐浴，等她沐浴好了。父母也各做各的事去，她一个人吃了早点再上学，在他的扰之前。

　　她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上学，没有朋友，没有跟人的特别交流，然后安安静静地回家，沐浴、收拾房间、做作业、发呆，然后吃晚饭，睡觉。一天一天这样反复过的日子，她也只是这样过着。

　　然后…在出了神走路的时候，差一点儿要撞上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他…虽然她老觉得是他特意往她这儿走的。日子多了他的欺负翻搅，平静的生活偶尔刮风大雨、波涛汹涌。

　　她几度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样可怕的危害中，在他的不耐烦、他三不五时的欺中，却开始变得喜欢他的“陪伴”

　　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也是有自知之明地让自己悄悄保有自己的小幻想，或许他是走错世界的精灵，高傲又拽，使唤了人还要嫌恶人没把事情做好给他。从害怕之中，居然也生出了期盼他到来的幼苗，然后茁壮成长。

　　“跑快点…木头人…”懒洋洋的声音拉长地命令越跑越慢的女子。跑了一圈半的曾如芹连气都感觉无力地让小脑命令自己双腿跑动，大脑宣布罢工神游。恶魔、恶魔…胆小的女子整个脑袋罩在冰凉雾水中失重飘，心底不断虚弱呢喃。

　　“啊…”右手肘忽然被一个力道牵引，曾如芹如梦初醒般抬头跟着那股力道加快脚步，她身畔穿着黑色背心的男子有着傲人的结实身材，平时在制服下的肌被展示出来，充力道、曲綫顺的年轻身段跑起步来轻轻松松。早知道今天穿黑色背心。

　　曾如芹抿抿嘴，用面巾轻脸颊拭汗时，不满意地望一望自己的黄背心以及罩在外头的白恤衫。

　　“跑快点！”健实的男子也不等她，迳自放开她手肘自己往前跑个痛快去。啊…曾如芹瞪大眼，有些措手不及地望着他步伐灵巧跑在自己前方的背影。啊。曾如芹眨眼，注视着他跑步的背影，她第一天来跑步开始。

　　就想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跑。脚下忽然觉得有了气力，随着他的背影一路追去，直到他太快的步伐，把她远远抛离。哒哒哒…她努力地跑着。

　　失去他的背影，脚上好像绑了铅块，但她好想继续看他，觉得他很有男子气慨、很感，她的人生，让她想、也能追求的东西是那么地少。

　　于是更不愿意失去这唯一最渴求、似乎最容易实现的愿望。跑上坡，终于在树笼罩的路面看见他蹲着抬头看树叶的身影。

　　他撇过头不甚兴趣地看她一眼，俊美剔透的眸子蝴蝶煽动翅膀般地半垂，不屑的恶劣表情摆了出来。一副“老子等了你好久，蜗牛”的样子撇嘴站起身，等她跑上前了。男子才跟着她的步伐，在她身侧一起慢跑。

　　“喂，”他侧过头望着她脑袋，看她微微撇过头来的侧脸高傲地问“你怕不怕医生啊？”一整个月被爷爷他们轮纠抓去到处学医，完全没机会见到她，倒是没想到她竟敢违抗他的命令，一个月来只跑了三次。

　　终于让他逮到时间抓这偷懒女出来督促跑步。“说话啊！”闷不吭声什么意思啊！章珞哲皱眉扬声。

　　“嗯…”不怕吧？好奇怪，为什么要怕医生？曾如芹不明白地想了想，才嗫嚅地慢回答“不、不怕。”

　　“真的？”章珞哲感到意外地弯，脑袋凑近她，看着她眼睛问“看不出来你这个胆小鬼居然不怕医生啊！”曾如芹有点惊、又想兴许自己听错，迟疑一下悄悄转头看他…一抹她没见过的笑靥出现在那张她倾慕的脸上。

　　让她忍不住瞠目结舌。堪比阳光、彩虹、宝石的璀璨，或者，比那些要叫她惊，更能吸引她的灵魂，让她不住注视。

　　他开心地笑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从他声音听见的笑意，原来是真的，他笑起来，真的是美得…呃…“不可…方…物。”

　　“啊？”听她嗫嚅断续说些什么，章珞哲一蹙一挑眉问“什么？”“没有…”只是觊觎你的美罢了。曾如芹垂下头，为自己的想法偷笑。

　　“什么啊？”不地将脑袋到她垂下的角度去，危险地眯眼“偷笑什么，说！是不是在心底说我坏话！”

　　不见一个月，胆大包天了啊！男子用手肘把不断摇头否认的她拐入怀供，女子强忍着笑却还是逸出了，然后趁男子因为她嗤笑而松手的瞬间，问天借胆地跑开。

　　腿长的男子三两下跑上前去追。两人在树下跑跑闹闹，问到想要的答案的氓、和因为终于有他相伴的胆小女，脸上都忍不住出开心的笑靥。

　　＊＊＊“不准贪睡…”曾如芹的睡房位于房子的楼上后侧，窗户在房子右边，因此，命令人的男子此时在门外靠右的地方拉开嗓门朝她的窗户大喊。

　　在他认为是口小猪都该闻声起的时候，她的窗户依然毫无动静。这是不一般的小…不，巨大睡猪。章珞哲仰头瞪她窗户一眼，到她家门口规规矩矩按门铃。

　　曾如芹的父亲很快就来开门，手上还拿着明显是在阅读的报纸“您早，有什么事吗？”“伯父早上好，我是来找如芹一起上学的章珞哲。”

　　章珞哲双手依然在口袋地弯、有礼地示意。“噢…稍等。”曾伯父眨眨眼，有些懵地打开铁门。

　　他可不认识女儿的同学啊…可要不开门也不太好，提防过度万一伤了年轻人纤细的心就不好了。见机行事吧。

　　待铁门一开，章珞哲也不客气就直接迈步走进去“谢谢伯父，下回我带早餐给您跟伯母用。”

　　曾义管看着章珞哲朝屋内走去、抬起一手跟他致意的背影，心下有种想法…他女儿，跟这人，莫非是好朋友？真是意料之外呀。“起了！贪睡猪！”

　　章珞哲一把掀开她裹着的单，翻了一圈的曾如芹居然不为所动地用翻滚停止时的姿势对着墙壁打呼噜。

　　章珞哲脸色阴暗，一膝盖跨上，拉着她的耳朵、将声量控制在响亮而不刺耳的标准、恶狠狠对着她命令“曾如芹！你现在就给老子起身沐浴去！动作快！”

　　睡得正香的曾如芹莫名感到一阵寒意，灵了一下睁开眼，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什么事，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被“放”到浴室，对着沐浴晨光的浴室傻眼。“呃…”“还呃！你该醒来当个称职的虫了！给老子去洗澡，清醒清醒！”章珞哲直接踹她一脚，关门。回过头。

　　她的作业居然还瘫在茶几上，被窝也淩不堪…除了他翻的被子，还带散的枕头、抱枕类的。真是个零的人，难怪早上醒不来。

　　章珞哲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抬手三两下将她被窝打理好、作业收拾好，拍拍手听她洗澡的沐浴声还没好，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