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失了礼拜

　　厨房里，让娜娴熟的备好茶，随她端出来，盈一屋茶香。杜巴利双脚叠的坐在安菈准备的沙发椅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指撑着额间，盯着让娜端着茶具优雅的朝他走来，他微笑接过让娜手中的茶，不经意触碰到她细的指尖“谢谢。”

　　尝了一口，笑意更深了“很好喝。”一间平民裁店老板娘的女儿，说话的口音，用语的教养，身姿的优雅，端茶的礼节，到细的手指，连茶的味道，都不像出身自普通人家。杜巴利内心不发笑，觉得自己彷佛落入了一个圈套。

　　他是从谁那里听说这间裁店的？他想起之前在他办的舞会上，佣人不小心把红酒洒在黎留公爵的礼服上，那时他曾经问过黎留都在哪订制礼服。杜巴利对背后的阴谋感到一阵兴奋，他将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微笑看向让娜“我要订制一套礼服，你帮我做吧。”咦？

　　“可…可是我…”让娜慌了，虽然她从小耳濡目染，的确会一些简单的裁，可是贵族订制服完全是另一回事。杜巴利公爵起身，站到让娜旁边，微微倾身“身为裁店的女儿，一套简单的应该没问题吧？”话完对她出人的微笑“先量尺寸吗？”让娜觉得为难。

　　她转头看安菈，安菈冷漠的将布尺到她手里后，便回裁台专心工作。杜巴利双手平举，让娜也只好到他面前，拿布尺绕过他背后，轻轻环抱住他。

　　最后双手轻轻抵在他间，她脑里闪过安菈拿布尺环绕黎留公爵的，黎留低头吻抬头的安菈的画面。让娜不抬头，对上杜巴利的眼神，双颊泛红的，赶紧低下头避开“二十五…呃…不对…二十八…”

　　杜巴利近看比黎留年轻，跟老是板着脸的黎留相比，杜巴利的笑容带点魅惑，身形也比偏高瘦的黎留更结实一些。

　　她拿了大头针在布尺上做了记号，继续量围，布尺围绕住杜巴利的下围，轻轻停留在里头的硬物前，她想起黎留翘出长的东西入安菈的画面。蹲下量腿围时。

　　她幻想着安菈蹲在黎留面前，用双手磨蹭黎留的子，就像彼特在仓库里摩擦自己的子一样。

　　杜巴利静静看着让娜蹲在他面前，红着脸低着头，手忙脚的在布尺上做记号，他不得不认同黎留的眼光，如果将具入她柔软的小嘴，那无法呼吸泫然泣的模样，能让多少男人疯狂。

　　让娜踏上小梯子帮杜巴利量肩宽“下周晚上，你把打样好的礼服送来府邸”杜巴利朝她侧过脸，附到她耳边笑着说“做我专属的裁师好吗？”＊＊＊

　　彼特在外面闲晃到三更半夜才从后门溜回家，经过仓库时，发现半掩的门里，隐隐透出油灯闪烁的光晕，那么晚了是谁还在仓库？彼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让娜坐在柜子旁靠着布架睡着了。旁边布料散落一地，手上到一半的布料落在一旁。彼特蹲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平常她那惑人一眨一眨的浅蓝色眼珠，已经轻轻阖上，毫无防备的模样像个孩子。

　　这样的她让他少了点望的罪恶，多了点对妹妹的疼爱。彼特拿起脚边她到一半的布料，黑色棉布垂在领口。

　　这软趴趴的东西是领子吗？他前后翻了翻。让娜感觉到动静，迷糊糊地醒了“萨摩？”她眼睛“唔…彼特你怎么在这里？”彼特收起放松的神情，把布料拿到她眼前“这是什么？领子？”

　　“嗯。”让娜接过来，沿着布料领口固定住黑色棉布“像这样。”他真被她打败了“这块布太小了。领子会越越窄。”他叹一口气起身，跨过一地的布料，走到后面从布架挑出三匹绒布，抱到她面前。

　　他用脚移出一个空位放下布匹“领子要用质料比较厚硬的，像是这种，这三种黑的，这个泽带银灰，样式比较年轻，这个带墨绿，会比较成一点，这个带深蓝，比较保守，接受的人比较多，你要哪个？我裁给你。”

　　让娜开心的出笑容，她整个晚上都在为杜巴利公爵的订制服烦恼，连平常和萨摩会合去杜巴利府邸的时间都错过了“银灰色的。”

　　彼特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刀，俐落的剪下一块银灰色泽的黑绒布，又起身去布架挑了一匹白布，拿到她面前直接剪出一片身形，他凹凸不平的双手像是魔术师。

　　在空中把布甩出漂亮的弧形，拿几大头针，在领口几处别上黑绒布，递到她面前“从这里，到这里。”虽然彼特从来没有做过纫的工作。

　　但是作为安菈的助手，对衣料、颜色、剪裁的掌握并不输给安菈，这一瞬间，平常躁鲁的彼特显得特别不一样，那个坑坑巴巴难看的手，都成了他认真生活的痕迹，不知不觉，彼特也成为一个可靠的男人。

　　她仰望他的样子，让他想起早些时候在这个仓库，在她脸上的模样。彼特烦躁的把布给她，挡住她漂亮的蓝色眼睛“看什么看，拿去。”让娜拿下布，开心的笑了。“子，要吗？”

　　“嗯。”让娜用力点头。“用跟领子同样的系？”“嗯。”点头如捣蒜。安菈明知让娜只会简单的裁，却接下杜巴利的订单，要让娜专责担任杜巴利的裁师，并答应一个礼拜的打样期限，然而安菈却没有丝毫要帮忙让娜的意思。

　　原本很烦恼什么都不会的让娜，现在因为彼特的帮忙出现一线曙光，她不开心的低头纫。彼特在一旁收拾一地杂乱的布匹，归位不需要用的东西，然后走向布架帮她挑选适合的布料。

　　他绕道仓库里面，忍不住从布架的隙偷偷观察让娜，难道白天的事是他的幻觉？发生那样的事，她一点都不害怕和他独处？她到底怎么看待他？让娜抬起头，彼特赶紧移开眼神，继续工作。

　　他把适合的布疋搬到让娜面前，在她旁边坐下。安静的夜里，只有油灯燃烧灯，和清脆的剪布声。灯又矮了一截，让娜忍不住睡意，轻轻靠上彼特的肩头，他也轻轻靠着她闭上眼睛。

　　时间彷佛回到小时候的他们，没有丑陋的忌妒，没有恶的望，只剩下纯粹的哥哥与妹妹。

　　＊＊＊让娜与彼特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那天的事，平静的日子在让娜赶工打样之中，悄悄地过了一星期。这天下午彼特像往常一样，下午在外送完货回来，才到路口就发现一辆马车停在裁店门口。

　　他认得马车旁车夫的黝黑皮肤与深邃五官，他不握紧拳头。老在晚上偷偷把让娜带走的男人，消失了一个礼拜，终究还是来了…萨摩感觉到有人接近，转头望了彼特一眼，又淡漠的移开视线，他并没有把充敌意的彼特看在眼里。

　　他认得彼特，曾经有几次带让娜去黎留府邸的时候，在角落发现彼特躲在暗处身影，本来他与让娜的秘密行动不能让安菈以外的人发现。

　　后来黎留公爵看在彼特是安菈儿子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萨摩不用理会。也的确，像彼特这样平民裁店的儿子，还不至于酿成大祸破坏黎留的计画。